筱

【克中心/蒙克】全世界只有我没重生（3）

第三章

廷根市，黑荆棘安保公司。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凝滞，邓恩盯着老尼尔，伦纳德正在和老头说悄悄话，老尼尔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老尼尔，你知道瑞尔·比伯吗？”邓恩沉吟一下，试探着问道。

“瑞尔·比伯？”老尼尔回忆着这个名字，“我记得他是个失控者……呃，我是说，我看到了他失控的画面。”

临时回忆起此时瑞尔·比伯还没失控的老尼尔赶紧打了个补丁，却忘了在这个时间点，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瑞尔·比伯。

邓恩揉了揉太阳穴，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伦纳德，你呢？”

“我知道瑞尔·比伯的事情。”伦纳德点点头，坦然接下了邓恩的试探。

“所以，我们一起回到了过去？”听出不对劲的老尼尔后知后觉地发现邓恩和伦纳德也知道未来的事情，微微瞪大眼睛。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端起咖啡，邓恩微笑着抿了一口。

伦纳德和老尼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既然我们都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讲起来就方便了。”邓恩明显高兴起来，连那双深邃的灰眸都染上了笑意，“有些事情最好提前处理一下……嗯，还得有个先后顺序。”

“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克莱恩？”伦纳德突然想起他和克莱恩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天中午，而晚上复查时，克莱恩在邓恩的梦境世界中被吓得跳车而逃。

这样好玩的克莱恩可不多见……想着彼此共事的时光，伦纳德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我们先去瑞尔·比伯的藏身点，如果来得及，那本笔记本应该还没有被转移走。”邓恩快速作出了决断，挑着未来的重点事件安排工作：“老尼尔代替弗莱值守查尼斯门，洛耀和科恩黎去调查一下兰尔乌斯的情况……“

提到科恩黎时，邓恩明显顿了一下，他补充了一句：

“让大家都注意安全。”

-

克里斯蒂娜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

那个诈骗犯现在还没有逃走！他躺在她外甥女的床上，恬不知耻地用好听的话语和虚假的钢铁公司骗取财富，甚至骗取了她可怜的外甥女梅高欧丝的身心！

梅高欧丝因为他难产而死，这个可恶的男人却逍遥自在，带着大笔钱款不知所踪！

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怀上了……如果不结婚，梅高欧丝就会面临无数指点……不，那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想到在听到女儿死讯后悲痛欲绝的姐姐和姐夫，克里斯蒂娜逐渐坚定起来。但是要怎么让梅高欧丝和兰尔乌斯分手呢？

嗯，或许她可以求助一下那位厉害的占卜家莫雷蒂先生……今天先去拜访一下梅高欧丝，让姐姐姐夫看住那个诈骗犯……

梳洗完毕，克里斯蒂娜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相隔不到一条街的姐姐家。来开门的是她的姐夫，这位中年绅士的脸色阴沉，看到克里斯蒂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来找梅高欧丝。”

“她出门了。”中年绅士冷漠地说。克里斯蒂娜有些奇怪，平时姐夫对她还是相当友善的。就在此时，克里斯蒂娜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似乎是有人在砸门。

“刚刚是什么声音？”克里斯蒂娜偷偷瞄了一眼屋子里，随即发现中年绅士的脸上有不耐烦之色，赶紧转移话题：“梅高欧丝去哪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中年绅士似乎想到了一些欣慰的事情，表情柔和了一点，他回答：

“她去报警了。”

-

敲门声响起时，克莱恩正沉浸在“克莱恩”留下的日记里，试图探寻原主自杀之谜。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吓了他一大跳。下意识拉开抽屉，将左轮拿在手上，克莱恩谨慎地问道：

“是谁？”

“警察。”门外那人回答，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只是听着就让人联想到成熟稳重的绅士形象。然而，在克莱恩的记忆里，周围街区并没有这么一位警察！

负责这片区域的是一名叫做比奇·蒙巴顿的警察，他的嗓音尖细，非常好辨认。而除非特殊情况，警察们是不会跨区域执行任务的。

会是谁？发现原主没有死，过来补刀的凶手吗？

“有什么事吗？”克莱恩拉开左轮的保险栓，将子弹装填进去。之前为了防止误击发，克莱恩清空了弹匣。

“是克莱恩·莫雷蒂先生吗？”门外那人没有丝毫不耐烦，“请问你是否认识韦尔奇·麦格文？”

克莱恩的眸光动了动，韦尔奇正是和原主一起研究古老笔记本的人，而古老笔记本很可能是导致原主自杀的原因。

“认识，他是我的同学。”

“莫雷蒂先生，能麻烦您开一下门吗？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那人显得颇为无奈，“你可以看一下我的警官证，从门缝里。”

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克莱恩瞄到了一张证件，上面的名字是“邓恩·史密斯”，右下角有黑夜女神教会的纹章和鲁恩王国的官方钢印。

克莱恩缓缓打开门，他依旧没有放下戒心，但不给警察开门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

邓恩·史密斯和伦纳德·米切尔站在瑞尔·比伯家中，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妇人的尸体，表情严肃。

“瑞尔·比伯提前离开了……恐怕知晓未来的不止我们。”伦纳德说。

“这是个大问题。”邓恩点了一根烟，“本来想着因斯·赞格威尔的谋划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生效，暂时不用着急，现在却不得不考虑他也知晓未来的可能性……我会向教会申请支援。”

伦纳德的表情依然凝重，帕列斯在他耳边分析情况：

“如果因斯·赞格威尔也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么他最想除掉的肯定是愚、你的前同事。”似乎觉得称呼一个连非凡者都还不是的普通人为愚者有点别扭，帕列斯改口。

“这次会一直是同事。”伦纳德反驳。

“好吧，你的好同事。几次关键线索都是他找出来的，提前除掉他，因斯·赞格威尔的计划会顺利很多……克莱恩现在还没有成为非凡者吧？你们最好动作快一点。”

一边给伦纳德出谋划策，一边悄悄弹了一条时之虫出去，帕列斯沉沉地叹了口气。

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呢？

-

门外站着的人并非照片上的灰眸绅士，而是一个脸上涂抹着五颜六色油彩的小丑！

察觉不对劲的那一刻，克莱恩本能地侧身翻滚，躲开了一张锋利的纸牌。纸牌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然后深深嵌入墙壁中。

克莱恩瞬间惊悚。

这个世界的人武力值这么高的吗？那真的是张纸吗？！

他握紧了手里的黄铜手枪，安全感前所未有的低。

他根本没有练过枪，打不打得中得看天意，一旦没能一枪解决对方，他绝没有再开一枪的可能性……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灵活躲开了小丑射出的几张纸牌，克莱恩本能地往门外冲去。

在狭小的室内战斗是死路一条，他必须跑出去，到大街上呼救！

然而小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一晃而过的火光中瞬间移到了克莱恩面前，锋利的纸牌就要割裂他的脖子——

“嘎！”

房间里响起了突兀的乌鸦叫声。

小丑的动作一顿，克莱恩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翻滚着躲开。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社畜，危急关头作出的几个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周明瑞的人生巅峰。

然而情况还是一样糟糕！迅速回神的小丑再次欺身上前，如索命恶鬼一穷追不舍。在克莱恩近乎绝望之时，他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然后，在他眼前，乌鸦展开翅膀，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古典长袍、戴着尖顶软帽的男人。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油彩小丑狰狞的脸停在克莱恩面前的几公分处，一动不动。

克莱恩愣愣地看着黑发黑眼、右眼处戴着一枚单片眼镜的男人从身后环抱住他，握住拿着左轮的那只手，然后对准小丑的心脏。

砰。

“你、你是……”

“嘘。”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轻声道：“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下一秒，时间流动，枪声响起，油彩小丑表情错愕地瞪大眼睛，噗通倒在地上。

而戴单片眼镜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

因斯·赞格威尔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在他面前摊开着一本笔记本，一支普普通通的沾水羽毛笔悬空自动，书写着一行行文字。

“令人不解的是，缺乏足够理由的是，克莱恩之后并未自杀，成功活了下来。”

涂抹的痕迹。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笼罩了廷根市，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梅高欧丝的父母怀疑起了兰尔乌斯的信誉，将兰尔乌斯关在了房间里，并报警。”

“同样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密修会序列七的杀手决定杀死克莱恩·莫雷蒂，来达到本应达成的完美结局。”

以下被划去了许多行。

“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克莱恩·莫雷蒂在慌乱中扣动左轮手枪的扳机，子弹射入了杀手的心脏，他又活了下来！”

“克莱恩·莫雷蒂……”因斯·赞格威尔咀嚼着这个名字，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而在他思考的期间，羽毛笔又写下了一行文字。

“因斯·赞格威尔被恨意驱使，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

“……”

“因斯·赞格威尔死了。”

毫无存在感的金发神父拿起了羽毛笔，掸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望向窗外，微微一笑：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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