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

【百日蒙克】全蒙公投

※来自于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加工了一下变成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故事

※因为是梦所以逻辑链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写了什么……

1.

聚光灯，审判台，被束缚无法动弹的身躯，以及坐在旁边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阿蒙。

这个梦绝对可以排在克莱恩最不想回忆的噩梦第一名。

更要命的是克莱恩所面对的、层层叠叠铺展开去的、最远处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影的，蒙山蒙海。阿蒙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年龄、外貌和性别，其中和本体样貌保持一致的阿蒙占了大部分。所有的阿蒙，右眼上都有一枚反射着光亮的单片眼镜，像是一颗颗星星。

克莱恩坐在审判台上，椅子很软很舒适，除了四肢都被锁链捆住令人心生困扰外，一切都很好……个鬼！

要不是知道这只是个梦他早就拉投影历史狂奔上源堡三连了！

如果没有借助封印物，阿蒙应该是窃走了他的梦……偷盗者序列确实有个“窃梦家”来着。克莱恩思忖着，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穿着巫师长袍和尖顶软帽的，疑似本体的阿蒙。

然后和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果然是清醒的。”阿蒙微笑着说，捏了捏右眼的单片眼镜，“是清醒的就更好了……毕竟，这次公投会举行的原因，99%在你身上。”

说着，祂拨弄了一下面前长桌上放着的……麦克风？

克莱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借用了你梦里的一些小玩意，相当有趣，也能让你感到亲切一点？”阿蒙说着，从宽大的衣袍中掏出了一台……平板电脑。

克莱恩：……

随着阿蒙在平板上多此一举的操作，祂背后的，克莱恩先前并未注意到的巨大屏幕亮了起来，一行古赫密斯语跃然于上：

全蒙公投！

2.

-你喜欢活着的克莱恩，还是死了的克莱恩？

这行古赫密斯文出现在公屏上时，整个审判台都沸腾起来，每一个阿蒙在表达着自己的意见，无数重叠的话语灌进克莱恩的耳朵，像一千只蚊子在身边起舞，吵得他心烦意乱。好在主持人阿蒙——大概是本体——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虽然换了个场地但也别忘了规矩，现在开始代表发言。”

一个戴着绛蓝色礼帽的阿蒙率先站了起来，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长筒状的物体，克莱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终于认出了那是话筒。

“我是潜伏在贝克兰德的阿蒙。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我相当有发言权：死了的克莱恩才是最好的克莱恩！”

克莱恩：……

克莱恩：等我回去就干掉你个分身。

“我想大家都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对于克莱恩来说他更是掌握着复活的奇迹，我所说死亡是凝固，是停滞，是静止在某一刻的克莱恩——特指让我心动的那一刻。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

“没人想听你的心动史！”台下有阿蒙抗议。

“……我像往常一样百般无聊地在贝克兰德的大街小巷行走，哦，我的身份是治安巡逻员。就是那个平凡的午后，我与克莱恩相遇了，他还贴着可笑的小胡子、还没晋升无面人，伪装蹩脚得可爱，他向我问路……他是那么小、那么可爱，仰头看我的表情我能回味一千年，如果克莱恩能够死在那一刻就好了，我将永远珍藏他……”绛蓝礼帽的阿蒙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大部分的阿蒙皱起了眉头，嫌恶地撇了撇嘴。

“我持相反意见，我是陪着克莱恩去神弃之地的阿蒙。”戴着半高礼帽的阿蒙站了起来。克莱恩敏锐地发现那顶半高礼帽是他当初被阿蒙顺手牵羊偷走的那顶黑色丝绸礼帽，很干净，看得出来阿蒙花了不少心思保存。

“没有和克莱恩长时间相处过的阿蒙都无法理解克莱恩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人，在这里我不得不说说进入神弃之地之前的克莱恩，尤其是在我欺诈之下的克莱恩，虽然他总是沉默，还喜欢复读，但脑海中的念头都非常有趣，在没有必要窃取的时候我忍不住窃取了好几次……‘贝克兰德魔术和戏剧表演的保护者’……哈哈哈，不行，一想起来我就想笑。”

发现大部分在场的阿蒙都露出了看智障的表情，阿蒙收敛了笑容，耸了耸肩：

“好吧，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分享的时机。总之，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活着的克莱恩更好，因为他会带给你无限的惊喜，那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

“从你手下逃走的惊喜吗？”中年男子模样的阿蒙讽刺了一句，语气带着淡淡的酸意。他还从来没和克莱恩见过面，遑论相处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他可是从本体手下逃走的。”阿蒙杠了一句，“克莱恩应当是鲜活的，我喜欢他在我手下挣扎的样子，若只是一个固化的形象，那也就不是克莱恩了。”

“我觉得死掉的克莱恩更好。”

一个穿着贝克兰德邮差制服的阿蒙开口道：“但我的理由和先前那位不一样，比起固化克莱恩，我更想……吃掉他。吞食他的血肉，品尝他的鲜血……”

话音刚落，场内就响起了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吞咽声。

而审判台上的克莱恩脸色惨白。

“大家的反应也说明了一些问题。”邮差阿蒙骄傲地挺了挺胸，“比起死亡这个结果，我更看重的是过程，让克莱恩与我们融为一体，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这样，他就再也无法逃跑了。”

阿蒙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却让克莱恩寒毛直竖。

“茹毛饮血是原始人吗？深渊那群家伙都不兴这套了。”一个阿蒙冷哼了一声，表达了不满。

“我更喜欢活着的克莱恩。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身体，你们都不馋吗？”身穿丝绸礼服的贵族阿蒙站起身，向克莱恩抛了个媚眼，“无面人的身体，没有探究的欲望吗？嗯，他还可以给我们生几个新伙伴。”

更大的吞咽声响起，一道道目光集中在克莱恩身上，似乎要透过那薄薄一层白衬衫看到内里。毫无反抗之力的占卜家屈辱地缩了缩身体。

“还有其他意见吗？”本体阿蒙拉进麦克风，声音传进每个阿蒙的耳朵里，“如果没有，那就开始投……”

“等一下。”阿蒙打断了阿蒙的话语，在阿蒙的注视下向本体发问：“我们为什么要花时间进行如此无聊的投票？”

“……”审判台上的本体阿蒙眨了眨眼睛，随即揉了揉额角，“还有没接收到记忆的吗？也罢，我再解释一遍。”

“克莱恩是我们的恋人，这场投票将决定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和他相处。”

克莱恩：……

不是，我们什么时候就是恋人了？？？

震惊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投向阿蒙，却被渎神者无视得干脆利落，于是克莱恩只能朝着提问的阿蒙拼命摇头。

“呃，我觉得克莱恩好像不是很情愿……”提问的阿蒙穿着南大陆的传统服饰，肤色也是古铜偏黑，是阿蒙放在南大陆的眼线，消息相当闭塞。他看着克莱恩祈求的眼神，最终没忍住提了一句。

“他傲娇。”阿蒙随口道，“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就……”

“有。”

在阿蒙的注视下，一位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单片眼镜上点缀着齿轮花边的阿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暗红色绣着云纹的精致领结。

3.

“我是来自因蒂斯的阿蒙，任职律师。首先要感谢刚才那位先生的提问，因为你，才让我想起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在正式表达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本体。”

本体阿蒙捏了捏右眼的单片眼镜，微笑着示意对方继续，但克莱恩倒是看出了几分咬牙切齿。

“这场公投名为全蒙公投，对吗？”

“对。”

“好的。”律师阿蒙点了点头，“全蒙的意思是，每一个阿蒙，对吗？”

“嗯。”

“那么阿蒙先生，您确定所有的阿蒙都到场了吗？”

本体停止把玩单片眼镜，眯起眼睛看着律师阿蒙——这是一个只有序列四的分身，却敢在本体面前与之争锋相对。

“我要提出的意见就是——我认为，尚未被投放的时之虫，也应当有投票权！”

全场哄得一下炸开了，阿蒙刁钻的角度让克莱恩砸了咂嘴，表示无声的赞叹。

毕竟阿蒙内讧可不是什么常见景象。

律师阿蒙还在进行他的演说：“全蒙公投的意义就在于全——这是集合了每一个阿蒙的意见而作出的决定，每一个阿蒙都有参与的权利，也包括了本体尚未分出的那些时之虫！我认为，为了让公投公平地进行下去，本体应该把剩余的时之虫分离出来计入票数。”

台下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对呀，就算没被分出来，也和我们一样啊。”

“但没被分出来就不存在意识，和本体同步，真的有必要考虑他们的意见吗？”

“不分出来的话本体可以作弊吧？比如票数持平的时候本体分一个出来就能左右局势，这样的全蒙公投还有意义吗？”

律师阿蒙听着周围或赞同或反驳的意见，抬手捏了捏单片眼镜。和其他阿蒙的单纯一块水晶不同，律师先生的单片眼镜有着相当精致的镜框，细致的纹路和打磨得发亮的铜质齿轮让那眼镜像是一件工艺品。

“事实上，我认为之前的公投没有剩余的时之虫参与并不影响公平，因为决策事项大多是派谁做什么事。”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会场的一个角落——那里坐着在深渊下等了三年的阿蒙，“但这次不一样，克莱恩和我们每个蒙都息息相关！”

“就算没有和克莱恩有过近距离接触，我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爱意，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我想，我们不该剥夺他们表达自己的权利。”

阿蒙摘下自己的礼帽，行了一个绅士礼，表示自己说完了。

掌声雷动！

律师阿蒙勾了勾嘴角，正准备坐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会场的另一端响起。那是一个十分弱小的阿蒙，实力甚至不到半神。

“我来自罗思德群岛。”阿蒙首先作了个自我介绍，“首先明确的是，我赞同律师先生的看法，认同每一个阿蒙都应当有投票的权利，我质疑的是——各位高序列的阿蒙是否也应当将时之虫分离出来？”

“众所周知，时之虫的多少决定了分身位格的高低。很明显，诸位有半神以上位格的阿蒙所拥有的时之虫权重明显高于我们这些低位格的、大多数时间寄生于乌鸦老鼠身上的阿蒙，既然要求本体释放时之虫，那么各位半神天使们，是否也应该释放时之虫？”

“但是一旦释放了时之虫，位格必然下跌……”一个阿蒙嘟囔着。律师的微笑也僵在了脸上，不知如何回应。

“我赞同罗思德群岛阿蒙的想法，虽然当时之虫们聚合成一个分身之后只会存在一个主意识，但并不代表着其他时之虫就失去了自我，他们仍然是一个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说起这个，上次融合的一条时之虫竟然喜欢吃洋葱那种邪物！我们为了迪西馅饼放不放洋葱吵了一个下午，这太气人了。”

“一条怕热的时之虫和一条怕冷的时之虫被迫聚合在一起，你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一个不经意的吐槽开启了浩浩荡荡的全蒙吐槽大会，无数张嘴开始诉说他们相处之间的摩擦、不合以及对方的不可理喻，阿蒙们乱成一锅粥，不断有时之虫从不同阿蒙身上掉下来、变成一个个全新的阿蒙加入战局。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本体终于插手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

“既然大家对彼此，对时之虫的聚合方式有巨大的分歧，那就全都分开吧。”

话音刚落，所有的阿蒙——不论是男是女、是天使是半神，都开始分裂，一条条时之虫分散开来，填满了原本就拥挤的会场，无数枚单片眼镜在灰暗中闪着光，齐刷刷地盯着克莱恩。

阿蒙的数量几乎又翻了一倍！

克莱恩看着这由阿蒙组成的海洋，很想马上昏过去，但想想又觉得心痒痒，这一屋子的阿蒙都是低序列、战斗力十不足一的分身……虽然他们马上就能聚合成一个个序列2暴揍克莱恩一顿。

本体阿蒙又打了个响指，时之虫便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有着十二节圆环的虫子飞快地消失在克莱恩的视线里，成了蒙山蒙海中的一部分。

克莱恩偷瞄了一眼身边的阿蒙，失去了大量时之虫之后的阿蒙应当十分虚弱……

“这里是你的梦。”本体笑眯眯地对克莱恩道，满意地看到克莱恩蠢蠢欲动的表情回归了平静。

“正好也趁此机会重新分配一下时之虫，让你们能够根据喜好聚合。”阿蒙正了正单片眼镜，“就根据……接下来的投票结果，对克莱恩的喜好。作出相同选项的阿蒙可以互换位子进行组合，有意见吗？”

全场的阿蒙都整齐划一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那么，接下来进入投票环节——”

祂没再问‘还有问题吗’。

屏幕上的古赫密斯语再次开始变化着排列组合，表示问题的那行缩小，下方出现了一张柱形图，代表A选项活着的和B选项死了的柱体正在你追我赶地不断攀升，最终，A项以70%的投票率高了一截。

阿蒙们更喜欢活着的克莱恩！

克莱恩长长地舒了口气。

4.

-你喜欢温柔的克莱恩，还是冷酷的克莱恩？

“……克莱恩冷酷吗？”一个阿蒙发出了灵魂质问。

“这个温柔冷酷，应该指对我们的态度？”另一个阿蒙犹犹豫豫地接话，“如果是态度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的克莱恩，最好百依百顺，让他干什么就会干什么……”

审判台上的克莱恩本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克莱恩真的这样你敢消受吗？”不远处的一个阿蒙打断了阿蒙的妄想，“现在的克莱恩干掉我们算是轻轻松松吧？”

“他只要不一见我就跑就好了，温柔冷酷我都行……我已经追了他整整三个城市了！还只能在半夜看看他……”

克莱恩：……原来每次半夜站在我床头的鬼就是你？

“温柔的克莱恩多没意思啊。”穿着和本体相似的巫师袍的阿蒙开口道，“格尔曼那种性格就挺好，冷酷疯狂的冒险家，我最喜欢他想挣扎却无法反抗的样子了……唔，偷走一些能力，制定游戏规则，真想再来一次神弃之地啊……”

克莱恩：敬谢不敏。

比起第一个问题的剑拔弩张，这次的投票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不断有阿蒙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当讨论得差不多了之后，他们顺利地进入了投票环节——克莱恩注意到这次本体阿蒙依然没问“还有人有问题吗？”。

-你喜欢乖顺的克莱恩还是会反抗的克莱恩？

-172的克莱恩好还是180的克莱恩好？

-接吻的时候克莱恩应该当伸出舌头吗？

-约会的时候克莱恩需要主动牵你的手吗？

-克莱恩瘦一点好还是胖一点好？

-把克莱恩关起来好还是放任自由好？

-先doi再洗澡还是先洗澡再doi？

-需要为克莱恩清理吗？

-要将克莱恩发展为眷者吗？

-或者成为愚者的眷者？

-需要把克莱恩介绍给偏执狂哥哥吗？

-要寄生克莱恩吗？

-……

克莱恩听得脸色发白。

场内的阿蒙经过几轮换位，已经形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阿蒙集团，彼此之间泾渭分明，每个阿蒙团体都有着一样的选择、对克莱恩有着同样的喜好和倾向，比如喜欢“活着的温柔的乖顺的172cm的克莱恩，接吻要主动伸舌头约会要主动牵手，瘦瘦小小一只，每天被阿蒙关在家里，先洗澡再doi洗完亲自清理”的阿蒙团体占据了四分之一个会场，再比如喜好太偏僻——不喜欢克莱恩只喜欢克莱恩的灵之虫的阿蒙只有孤零零的3个，想吃掉克莱恩的阿蒙只有5个。

顺便一提172的克莱恩获得了80%阿蒙的支持——180的克莱恩要拎起来跑就太费劲了！一小部分阿蒙表示他们希望克莱恩只有巴掌大小，可以揣在兜里或者坐在帽檐上……

“最后一个问题——”

在克莱恩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的目光中，巨大的古赫密斯语如同之前一样显现在了屏幕上。

-你喜欢克莱恩吗？

没有讨论，没有意见发表，所有的阿蒙都默契地投出了自己的那一票。代表喜欢的柱形图飞快地上升，直到顶端。

100%的阿蒙都喜欢克莱恩。

宽额头瘦脸颊的阿蒙微笑着敲了敲桌子，愉快地开口：

“以上就是全蒙公投的全部公投内容。相信大家已经在心中确定了喜欢的克莱恩的形象，但鉴于克莱恩目前只能分离出500条灵之虫，目前的阿蒙集团数量明显超过500，一些喜好相近，只有少数选项不同的集团，以及人数过少的集团——我看到了只有一条时之虫的集团，太奢侈了！

“这部分阿蒙只能拼团共享克莱恩了。”

克莱恩：……？？？

5.

克莱恩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蒙将偷走的说话能力还给了他，就连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了。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的感觉并不好，克莱恩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想起这还是在自己的梦里——一个有阿蒙搅局的噩梦。
“对投票结果还算满意吗？”本体阿蒙微笑着问道。这一刻，全场的阿蒙，无数只漆黑的眼睛、无数枚泛着寒光的单片眼镜、无数道意味复杂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在了克莱恩的身上。

克莱恩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不说话就默认满意了哦？”

克莱恩飞快地摇头：“不满意！”

“嗯，好的，很满意。”阿蒙点点头。

克莱恩：……

克莱恩：“列奥德罗！！！”

轰隆——

银白色带着蓝光的闪点劈下，准确地淹没了审判台上的克莱恩和阿蒙。刺眼的白光亮如白昼，吞没了审判台、观众席、以及那一个个密密麻麻无法数清的阿蒙。

当克莱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依然坐在审判台上，身边是戴着尖顶软帽穿着魔法师长袍的阿蒙，很正常，就是皮肤有点黑。

阿蒙正了正单片眼镜解释道：“这里是你的梦境。”

他没等克莱恩回答，就转头看向了同样焦了的阿蒙们。

“很可惜，克莱恩并不打算满足我们的定制恋人的要求，现在只有一个克莱恩。”

“那么，你选谁呢？”
一团团的时之虫快速地聚合、勾勒出一道道人影，那是各种各样，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的阿蒙，拥挤的场地因为时之虫的聚合而变得空旷起来，那一个个阿蒙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克莱恩。

“你选谁呢？”

克莱恩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阿蒙本体。渎神者顺势将他揽进怀里，微卷的黑发摩擦着克莱恩的脸颊，有点儿发痒。

“你选谁呢？”

克莱恩·莫雷蒂深吸一口气，冷静又冷漠地开口：

“全·都·不·要。”

6.

克莱恩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窗外皎洁的月光，沿着洁白的月光，他看到了一个静静立在床尾的人影。

那人黑头发，黑眼睛，宽额头，瘦脸颊，戴着尖顶软帽，穿着黑色古典魔法师长袍，右眼有一枚闪着寒光的水晶镜片。

祂勾起嘴角，语调轻快：

“抓住你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