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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中心/蒙克】全世界只有我没重生(10)

第十章


“我相信你们是正规部门,但你们依然无法保证克莱恩的安全不是吗?”梅丽莎尽量心平气和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就像这次,如果克莱恩运气差一点,我就要再、我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她不能说克莱恩之后因为你们的任务死去了,只能不断强调自己的担忧。

“没有人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梅丽莎小姐。”邓恩·史密斯耐心地劝说道,“相对而言,加入我们是克莱恩最好的选择,我们可以提供给他对抗这一切的知识。”

邓恩也不能说罪魁祸首已经被干掉了,只能努力推销自家。

“呵。”

然后让他在某一次任务中牺牲,变成报纸上哀悼的文字?

梅丽莎在心里想着。作为一名非凡者,她和值夜者打的交道并不算少,知道这些官方人员需要处理什么、面对什么。野生非凡者可以逃避,他们却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守护者的身后没有退路。

梅丽莎是个自私的女孩,她不想要一个伟大的哥哥。

“我不接受。”她硬邦邦地说。

“或许我可以邀请梅丽莎小姐单独聊聊?”从这场争论开始就在角落里站着长蘑菇的伦纳德突然开口,他走到梅丽莎面前,颇为绅士地微微弯下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奥黛丽·霍尔。”

梅丽莎微微瞪大眼睛,她顿了顿,跟着伦纳德走出房间。

一直没敢吭声的克莱恩猛地抬起头,看看自己漂亮可爱的妹妹,又看看英俊潇洒颇有诗人气质的绿眼睛警官……

等等、等等,孤男寡女的,你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一栋位于圣风大教堂不远处的豪华别墅内。

有着一双灰蓝眼眸的公爵帕拉斯·尼根脸色阴沉地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金发秘书,沉声道:

“除了下达通缉令和禁令,奥古斯都陛下还做了什么?”

“他试图下达打压黑夜教会的命令,被议会驳回了。此外,他准备举办一场宴会,邀请所有的政府议员和皇室成员参与……”

尼根公爵喘了几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下意识地想呼唤自己的情妇按摩,却想起那个美丽的少女已经被他打发出去了。

“他在试探我们是否也有记忆……欲望使徒的事情暂时搁置,一切照旧,不要被皇帝发现异常。”腰部臃肿的公爵沉吟许久,终于作出了决定,“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棋子,他现在有更重要的目标,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我身上……现在,详细告诉我,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

“是。”金发秘书点点头,开始讲述尼根公爵死亡后,教堂追捕“欲望使徒”,以及在那之后贝克兰德发生的种种大事件。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霍尔伯爵的豪华宅邸里。金发的霍尔伯爵与自己信任的两名好友关上了门,同样在讨论国王乔治三世毫不掩饰的行动。

“他应该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有了未来的记忆。”霍尔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非凡。”

“事实上,连教会主教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好吧,现在探讨我们为什么‘复活’并没有意义,问题在于国王在想什么。”另一名蓝眼睛的伯爵耸了耸肩,“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死亡,必然会全力阻止那件事的发生。可惜我们的层次太低,难以得知真相……”

“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如果暴露了我们也有记忆这件事,国王陛下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罗恩公爵今天递交了辞职申请,就在他离开议政厅之后,一名醉汉突破了保镖的包围,杀死了罗恩公爵。”霍尔伯爵轻轻叹了口气。

三人对视一眼,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如今的贝克兰德,至少在国王面前,没有人会暴露自己知晓未来这件事了。


-


南大陆反抗军卡拉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些面带疯狂的人们——他的大脑运转了好一会,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些早就死去的家伙们。他曾经的副手图耶用近乎狂热的表情喊道:“卡拉特,你听到了吗!这是是神的旨意!”

在他们面前,一座木制的雕像正散发着幽幽蓝光——这是“海神”卡维图瓦的雕像。

在目光接触到雕像的那一刻,疯狂的、恐怖的呓语涌进了卡拉特的脑子里,他听到层层叠叠的声音交错着呢喃:

“清理遗迹……杀死所有人……献祭……献祭……清理遗迹……杀光……”

这个声音熟悉却又陌生,而久违的从心底涌起的狂热让卡拉特终于想起了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经历,也是“海神”卡维图瓦信仰的最初,依靠血腥祭祀来获得神灵眷顾的曾经。

“谨遵您的旨意!”图耶大声回应道。

“谨遵您的旨意!”更多人面带狂热附和着。

“献祭!献祭!献祭!”有人将俘虏来的因蒂斯士兵推搡出人群。

不……这才不是海神大人……

光头卡拉特痛苦地想着,他记得海神神谕中的十诫,记得那位仁慈宽厚神明的恩赐,当然也记得海神的转变——神明几乎陨落之后傲然归来,带来了真正的火种与希望,庇佑着反抗军……

和这个疯狂的海神完全不一样。

但是卡拉特一个人决定不了什么,他只能看着周围的人群越发狂热,直到一名手臂上有青蓝海蛇纹身的反抗军爬到了高处,大声喊道:

“神谕让我们清理遗迹!各位,谨遵神谕,我们应当先清理遗迹,这在神谕中是排在第一位的!”

是埃德蒙!

发现熟人并没有失去理智的卡拉特眼睛一亮,趁着人群微微冷却,卡拉特抓住机会也爬上了高台。他和埃德蒙指挥着几乎失去理智的信徒们分成几组进入遗迹,将一场即将发生的血腥暴动消磨于无形。

当耳边的呓语平息时,卡拉特松了口气。他看着埃德蒙,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开了口:

“或许,海神大人会有所转变。”

有青色海蛇纹身的反抗军微微顿住:“你也这么认为?”

过去的青蛇埃德蒙并不会对反感海神的神谕,他是愚昧的狂信徒,崇尚暴力与血腥,因为只有这些才能维系自己脆弱的生命。但是经历过“海神”教诲的埃德蒙却无法忍受过去的一切,即使这也是“海神”的神谕。

在他并不漫长的人生中,“十诫”的影响远远大于过去的混乱与血腥,甚至让他产生了对“善”的向往——比起被恐惧地躲开,埃德蒙更喜欢小女孩为他戴上花环时的笑容。

只需要等待,海神就会变成他所敬仰的海神……那么等待期间,他应该继续活祭吗?

埃德蒙思索着,竟产生了一丝违抗神谕的想法。

“海神大人只是陷入了暂时的疯狂。”卡拉特说,“祂很快就会清醒。”

“但愿如此。”埃德蒙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卡拉特左右环顾,凑近埃德蒙,小声道,“或许清醒的海神大人并不希望我们执行这些神谕……”

埃德蒙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夹缝中的那条道路:“但是,神谕是不可违背的。”

“我们并不是违背神谕,我们只是希望帮助海神尽快清醒。”卡拉特眨眨眼睛,“我们需要建造新的神像,使用新的圣徽……或许,还有更多信仰真正海神的人会跟随我们……”


此时此刻,盘踞在遗迹中,因死亡的记忆而痛苦翻滚的卡维图瓦并没有意识到,祂的信徒很快就会抛弃祂,去信仰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真正的海神”了……



-


梅丽莎出去的每一分钟,克莱恩都在胡思乱想——周明瑞坚持认为这是原身的傻哥哥属性带来的负面影响,并不想承认自己脑海里划过了一系列《警官的娇妻带球跑》、《霸道值夜者爱上我》、《风流诗人偷心贼》等无比糟糕的小说标题。好在不过十分钟,梅丽莎就回到了办公室,并同意克莱恩加入值夜者。

在邓恩的劝说,外加梅丽莎也怕克莱恩再次遭到袭击的担忧下,莫雷蒂兄妹决定在黑荆棘安保公司临时睡一晚,第二天再去物色新公寓。邓恩·史密斯先生慷慨地预支了克莱恩两周的薪水以及五镑奖金——被克莱恩击毙的那名小丑已经完成了尸检,确认是一名消失已久的通缉犯。

“伦纳德跟你说什么了?”克莱恩拽了拽妹妹的衣摆。

“没什么。”梅丽莎摇摇头,“只是告诉我他们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罢了。”

“这样啊。”看出妹妹并不想回答,克莱恩体贴地收回了话题,心中愈发警铃大作。

低头走路的梅丽莎并没有发现克莱恩的异常,脑海里还是刚才伦纳德·米切尔的话语——

“如果有选择,我们也不希望他遭遇危险。但是梅丽莎小姐,逃避无法解决问题,至少无法解决克莱恩遇到的问题。”

“你也是非凡者,应该更能理解这种感觉。它们会主动找到你,纠缠你,吞噬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面对它们……”

“我想你也发现了,知道‘未来’的人并不止我们几个,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曾经杀死克莱恩的凶手已经落网,许多尚未发生的悲剧也将被阻止……你确定要带着一无所知的克莱恩走进你并不熟悉的未来吗?”

“你真的能保护他吗?”

我保护不了克莱恩……

梅丽莎有点难过地想,即使是那个成为非凡者的她,也保护不了克莱恩。她早就知道这点,却还是像真正的小女孩一样任性耍赖,想要以最幼稚的方式对抗命运。邓恩看出了她的虚张声势,伦纳德直接戳破了自欺欺人的表象,克莱恩——

克莱恩牵住了她的手。

“梅丽莎。”黑发褐眼的青年眉眼温柔,声音像羽毛一般轻柔,挠着梅丽莎的心房: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女孩的鼻子一酸,用力回握。

还是要努力呀,谁让自己有个笨蛋哥哥呢?她想。


tbc


克莱恩:我会(从伦纳德手里)保护你的

伦纳德:你保护一下自己比较现实



漫长的第一天终于要过去的,谁能想到十章了,时间点竟然还在穿越第一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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